她伸手往风濯胸前捶了下,戏虐道:“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自个跑去天山找雪莲去了,你怎么不告诉我?我陪你一块去啊,也好有个照应,听说天山在最北方比咱们这还冷,一年四季积雪终年不化,多危险啊!”
她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关心,不一会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瞳孔猛然放大,指着风濯气呼呼的道:“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吧!?把我当成累赘,所以才没跟我说?”
风濯看着她脸上表情一变再变,墨色的黑眸里暗色渐渐消失,寒意稍减,心头再一次涌过暖流,这种感觉就像上次在山上一样。
古云清见他居然在走神,她惊讶的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掌,嘀咕道:“怎么出去一趟,整个人都有点变了?”
风濯已经回过神,黑眸微微侧开,出声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古云清这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忙拉住他的衣袖往外走,忽然间像是又想到了什么,止住步子,掂着脚尖瞅了瞅外面,才小声道:“你以后千万不要再用你的武功了,容易招惹祸端,毕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你还是要小心为妙。”
她想了想,还是不把自己遇到杀手的事情告诉风濯了,免得他担心。
见风濯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一双墨色的黑眸也没有什么变化,她有些不放心,又道:“反正在咱们这小山村里也用不上什么武功,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入乡就得随俗,你要学会伪装自己,融进这个小山村,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
风濯今年正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个年纪的小孩都特别傲气,觉得自己最厉害了、最牛掰了、最能耐了,好像什么都会一样,其实什么都不会,虽说风濯是早熟的古代人,但是古云清还是有些担心他听不进心里。
想了想就又道:“你别嫌我啰嗦啊,当初可是你要我收留你的,所以你得听我的话,以后不准动用你的武功,当然啦,如果有人欺负你的话,你就狠狠的揍回去,如果是村子里的人欺负咱们家,我相信你不用武功就能把那个人打的屁滚尿流!”
有风濯在,她总觉得有了依赖,所有的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风濯嘴角扯起一丝僵硬的笑,黑漆漆的眸子看着她那张神采飞扬的小脸,微微点了点下颚:“好。”
古云清见他答应了,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拉着他的衣袖就往外面走:“你去给古光宝解开穴道,咱们去山上把驴子埋了吧!”
说到驴子,她脸上又划过一丝悲伤,嘴角的笑意也消失了。
风濯将她的变化全都看在眼底,抿了抿薄唇,没有说话。
走到院子里,古光宝还倚在墙角,眼巴巴的看着古云清和风濯,脸上还挂着一丝讨好的笑意。
风濯蹲下身捡了一枚石子,隔空打在了古光宝身上。
古光宝浑身早就麻了,一下子瘫在了地上,
古云清走到他跟前,将毛笔递到了古光宝的手里,挑着眉,一脸愠怒的道:“快点将这罪状签了。”
古光宝动了动身子,揉了揉发麻的手指,握着毛笔,接过了古云清手中的‘罪状’,看了看,小声道:“我如果签了这个你就放了我?”
古云清皱起好看的眉头,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古光宝生怕古云清反悔,再将他送去见官,握着笔迟迟不肯下手。
古云清脸上多了些不耐,正要说话,却见风濯一把将古光宝从地上提了起来,抓着他的衣领从地上拖拽到灶房门口,扯着他的头发,将他的头按在了水缸里。
这一切发生的都极快,古云清将古光宝丢在地上的纸和笔捡了起来,站在后面看的目瞪口呆,却也没有上前阻止,她巴不得多给这古光宝一些教训,恨不得打他个半死。
古光宝半个身子都被摁在水缸里,他紧闭着嘴巴,想要憋气,不大一会就忍受不住了,水从鼻子里面呛了进来,一张嘴就从嘴里面挤压进胸腔里,两只手胡乱挣扎着,摸到了缸沿,紧紧抓住,想要挣脱开风濯的桎梏,可是不管怎么挣扎都觉得脑袋上面像是压了千斤重,如何都挣脱不开,在水缸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正在灶房里面做饭的刘芸娘,听到灶房门外的动静,以为出了什么事,赶紧从灶台下面起身跑了出来,一看风濯手正把古光宝按在水缸里,吓了一跳,万一出人命了可咋办?她又想上去阻拦。
古云清眼疾手快,先一把拉住刘芸娘,忙道:“娘,你别过去,让风濯治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