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才都停下步子,四下里高处绕殿而过传来一阵瑟瑟瑟的响动,好象有谁在那绕着窗格子和墙壁爬了一圈子。
“什么鬼东西?你神爷在此,还不快快出来倒拜。”一yin司冲着暗黑瞎嚷嚷。
空间里又是诡异的响动,好像到处都有鬼魂凭空冒出,黑暗中挤攘过来,就要与他们拼命。
世人往往因为灵异传说的恐吓,在诡异的事态下便会感到莫明的紧张,这下子吴,江两人也不免神经紧绷,江洋还清醒的提醒吴年生道:“小心了,千万别让鬼魂给捂住印堂了,不然可倒霉了。”
城主刚要吩咐他的手足去点亮架盆火,那由来一言不发的披头散发的yin神突然跃起,四向一通快如绝伦的扯弓she箭,箭束穿破窗棂打破鬼魂的异力蒙蔽,如暮的暗光从高处四面漏了下来,不过二百来平米的中空屋殿内物象隐约而现。
吴年生看见前面殿堂的角落有鞭笞囚犯的刑架,吊在横木上的镣铐好像还在摆动,却没见着囚犯的踪影,他抬眼转向更亮光处看,这才发现高处窗户下是一条绕圈过道,站在过道上四处推窗外望,都可见附近狱景,想必十八层地狱的鼎盛时期,耀武扬威的牛头鬼一定是一手叉腰一手支着长叉站在上面向窗外放岗。
正要看楼梯在那儿,就见过道开阔处有护梯伸下,视线顺应下去,才适应暗墙下的光线,就见一个泛白的人影缩倚楼梯上,一动不动地盯着下面的人,那样的惧恨又那样的yin险,他条件反she的叫道:“是谁在那里!”
yin司里有人也发现了这个身形臃肿却脸相瘦削狰狞的鬼魂,紧张之下就扬出手上的戒刀向那鬼魂甩去,刀锋眼见击中它身上,却这一瞬在众目睽睽下凭空消失了,谁也看不清楚它是怎么不见的。
“成jing了!”许程反应过来叫道:“阿鼻城主,你是如何治理狱境的,竟让囚犯变异如斯,你当引咎辞职,或以刎谢罪。”
城主凛然道:“此间是十八层地狱,好多魂灵在yin曹之下的时间比起我等都要久了,自阿鼻狱立旨以来,就在此间受狱相折磨下来,汝等可知痛苦可历炼什么么?就是jing神,意志,于循环往复的痛苦生出的怨念积聚下,趋于灵异,自是难免。”
“好!此话甚得吾心。”尾随众人之后的七孔塔妖传出这话来。
“若非如此,要你镇压卫队作甚!”阮沌反驳出声。“皆因你监控不力,你还为阶下囚说项!”
罗刹气得脸都白了,头戴的牛角帽翘起,yu要扬鞭抽阮沌的嘴巴,猛听得吴年生叫道:“它在那里,呀,是个女人。”
大伙都循指向看去,另一边的角落有条下行的甬道,那鬼魂露出半个身子站在阶级上,这回看上去是恨怨多于惊惧,一副歹毒得扭曲的面容,给一头长发蓬乱的遮掩,可谓鬼相毕露,再看她一件跟她一般恶心的脏袍掩着的身形肿胀,尤其是肚子大得象个孕妇,要不然就是吃了一肚子东西给胀的,莫非这无间道下还有yin食可供裹腹?
罗刹猛冲阮沌嚷道:“你我当初都是受阎魔罗王之命,于册封台上点化的yin身,jing气神比起鬼魂有更上乘的神xing,决非法力如神,长厮冥下如鬼神之修为,比起千年囚魂之灵异戾变各有千秋,如何以一力斗众恶,更何况魔灵染指间中,吾尚曾得菩萨化窍一二,且都心力不支,汝等虽结势而来,吾还奉劝当心当心,否则用不着引咎辞退或以刎谢罪,只怕命丧此间,化为厉鬼之jing气。”
一口气吐出这番说话,可见得这厮也是积怨不浅,却不缓一下劲,挥将拘魂鞭转身冲那甬道口的鬼魂抽下,口里大骂道:“你这个吃恶虫子吃上瘾的妇人,瞧我不刮开你肚子,看你吃了多少蝙蝠,蜂虫,蝗子,以为这么着可攻击报复你受的罪么!”
一鞭子抽在甬道口使得空气炸响,狱尘飞扬,那鬼婆却又无声无息消失了,引得大伙四下寻视,于这幽暗幽蒙的鬼殿堂里,却见不着那好可怕的妇人。
“嗨,休理会这鬼妇,取道城央去是紧要,别让这孤魂小鬼碍了事。”一yin司叫道,语气听得出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