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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说什么,也要挡住。
“咱们人多,快聚拢到一块啊!他们的目标只有我一个而已……”
你们能拦的下來……的吧。
是的,如果敌人够慢的话。
天空刚好又是缺月,不知为何黄射还能忙里偷闲望上一望:“父亲死的那天,也是这样的月色吧。”越是下意识地这么想着,就越觉得心中悲凉,明明敌人那么少,少到不去探察都发现不了的程度,为何自己还会如此担心,是担心敌人凶猛自己会在此折戟,还是担心再也沒机会完成父亲的重托。
“……比起父亲來,我、我确实很怕死啊!”低头自语一句,黄射忽地自嘲般笑了起來:死,人都会死,可要埋葬我的地方,绝不是此地啊!就算是为了父亲,我也绝不会在此死去。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清晨,黄射仍旧到自己眼前,整个人沐浴在晨光之下的父亲,是如何微笑淡然、洒脱轻逸,全身的轮廓都发散出温柔而坚毅的金光,一闭上眼睛,浮现在他脑海里的画面却也是同样的表情,仿佛父亲那么些不同的岁月里,都是如此面对着自己。
“我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
嚓,,刚刚做回了自己的黄射却低头发现,自己正在向地上跌倒的过程之中。
讽刺啊!真是莫大的讽刺,才让父亲从回忆里走出來帮自己坚定了信念,他给自己的三十岁的生日礼物逸风宝马却在这一刻倒下了。
黄射嘴巴微张,还來不及说点什么,就到逸风头部重创,仿佛在倒下的那一刻满怀遗憾地瞪着自己,,不能再帮老主人效忠你了,主人请继续活下去,亦或者是心满意足,,我也只能微微地抬头帮你挡下來了。
一把小巧的利斧,硬生生地卡在了逸风的头颅出,一半朝上露出,一半深陷其中,它倒在地上涓涓流淌的血液,让人触目惊心。
“唉!可惜,差了一点,黄射,这一回,你该想起來我了吧。”
洋洋得意的声音,将黄射拉回了现实:“你……”
“不好意思,这把斧头手滑了。”
声音很近,即使黄射被众星拱月的层层包围了起來,还是能听得出,他就在附近了:五十步,三十步,谁知道呢?他只知道,能精确地命中自己胯下宝马头部,绝非偶然……这是何等惊人的技巧与力量啊!一把小斧头,避开了这么多士兵的格挡,以刁钻的角度越过了绝对不超过数寸的缝隙,死死地钉在了逸风头上,当年的吕布恐怕也不过如此吧。
黄射忽然之间有些愤愤不平:何以这人不直接把自己杀了,却要这般羞辱,听他说得话,好像还与自己有些过节,那么又是什么过节呢。
“他说手滑了……难道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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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的江夏,黄祖仍在。
万民归附,甚至连投靠荆州刘表者,也得先往江夏接受他的问询,用今天的话來说也就是面试。
“诸位,如果敌军以数倍兵力围拢我军,又断我粮道阻我归路,该当如何。”黄祖的问題几乎千篇一律,回答的众人也是万变不离其宗,无非就是些切忌死守择其薄弱率兵突围,再不就是分割敌军兵力,随机应变各个击破之类的。
而有一个人却是这样回答的:“说起來这些都是书本上的知识,你会兵书,难道敌人就不会么。”一出言便让人觉得其年少轻狂。
这时,黄射忍不住打断对方,讥笑其难道想要死守,引得众人哄笑。
此人却并不在意:“两条腿的始终难以跑赢四条腿的,但这也是在都跑起來的情况之下才是正确的,别忘了,凭空瞎扯那只能成为赵括而已。”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高见啊!哼,对先人的著作如此不敬,我你啊!比他们都厉害。”
“射儿,让他说。”
“哼,这种情况下,只有一种方法可以取胜,既然两军力量相差过大,那就得双方的将领之取舍了,找到敌方主将,进而在侧翼埋伏击之,以机动性最好的部队直取其帅,只需成功,敌军自乱矣。”
“哼,说來说去不就是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么,你说的又何尝不是书本知识,还有,此法未必可行也,第一,要想使敌人产生不安,必须要有足够强大的力量;第二,中军之处绝不会不设防守,妄自冲击只会直取灭亡;第三,难道阁下就是那员能够一举突破敌军主将的大将么。”
“是,目前荆州还沒有。”此人只是静静地说着这句话,却把围观的人给惹毛了。
见势起意,从來都是人之本性,黄射在这时候也只是遂了众人的意思,又仗着自己身份特殊,直接冲了上去给了他一拳,随即啐了一口:“混蛋,竟敢说我荆州无大将,你不过是个沒本事只会说大话的布衣而已。”
“哈哈哈。”跌坐在地,此人只是愣了两秒,接着像是遇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一般,捂着肚子笑了起來。
“你笑什么。”
“想不到威震江夏多年的黄祖,他的儿子却是这么个窝囊废。”
“你。”黄射还想揍人,却被他父亲给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