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的情况不一样了,都拿士兵来威胁了,这是林家仁所不能接受的。
然而,事情还远不止如此。
沉默了一会儿,献小姐叹道:“连日来我还收到不少情愿,商家代表、官员代表、军队代表,甚至连百姓代表都有……”
“哼,不用说肯定是李又在背后撺掇的。他们说的内容应该也差不多吧?”林家仁露出了不屑的神情,请愿?我就要呵呵了,这一出早在拆除税收关卡的时候就上演过了,最后还不是被尚香姐一瞪眼一拍案几就吓回去了?
“虽然没有明着说什么,但是我起码知道了几个信息:一是让你把权力交出来,最好是交到我手里,他们说相信我能像尚香一样处理好政务;二是争相作担保,要求释放朱才,他们认为咱们关于他的指控一定有所误会;三是药材紧缺的问题,他们请求速想办法。”
“呵呵。”这一次林家仁真的要呵呵了,前两个是意料之中的东西,他们无非就是想用所谓的民意来迫使献小姐就范,可惜她却是铁了心跟林家仁一条道还想把对方拴自己裤腰带上,越是这种时候就越不能胳膊肘往外拐不是?而后一个就是他做给人的了,是一则不折不扣的假消息,同时也是他传递给已经跑路了的弘咨的消息。
“你还呵呵?我甚至听出来了来自李又的威胁!”
“哦?他竟然还敢威胁你?哈呵呵呵……”林家仁就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样,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有什么好笑的?要是他真那么做了,说不定好不容易稳定的民心就又乱了,若是此时你发的计成了,咱们反倒是真的危险了!”
“别急别急,说来听听!”抹了抹笑出来的眼泪,林家仁装作洗耳恭听的模样把耳朵凑了过去。
献小姐将手挡在嘴边,皱眉道:“我听着他们传达的意思好像是,要是咱们不照办的话,他李又就把剩下的药草全部毁掉!”
“哈?呵呵呵……”林家仁下意识地又笑了起来,这一次比上一次还要厉害。
“喂,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献小姐觉得自己受到了愚弄,直接一掌就命中了前仰后合的林家仁的脑袋。
“哎哟!你你、你知不知道,他手里的、拿到的药草根本就是一小部分而已,且不说与荆州的交易会换回更多的药草,就算没有,咱们的用量也是足够的。因为这病,根本不借由空气传染,它传染的介质是水和血液啊!”
前者,经过几天的清理,受到污染的井水已然全被封口,几乎不存在继续传染的可能。而后者,虽然有一些阻碍,但受到感染的人基本上都被隔离了,而各大显性的隐性的烟柳之地也被勒令检查过,会传染的可能性也很小。而很多觉得自己得了同样的病的百姓,经医师检查,大都是自己吓唬自己,但之所以将他们同样隔离(隔离地点不同),就是为了给外部造成一种病患越来越多的假象。
毕竟林家仁是双线操作,除了弘咨以外,他还有别的潜伏在城中的、故意留着的敌方细作会将城中情报传递回去。对于引出一直在边境呆着引而不发的贺齐,林家仁总觉得不是滋味,于是就学习一下陆逊之前的作战,引蛇出洞除去隐患才好。同时借由送回俘虏,给荆州方面造成混乱,免得他们搞什么支援或是合击。
而林家仁得到的真实信息是,在药物足够的情况下这个风土病就要离柴桑远去了,重臣们接二连三的复工也是指日可待。
商人,一般都不会做无利可图的事情,林家仁几可肯定,李又即使真的动手,他也不会真的毁了“仅存”的药草,而是会先期将药草运出来,再以别的代替。这样的话,一来他可以表现出玉石俱焚的决心,将威胁进行到底;二来,之后他可将药草一点一点拿出来,或是表示都是拼命救出来的或是表示自己是从别处购得,再来和献小姐谈判;三来,就算谈判破裂他也不会亏,仍然可以出售手中的药草牟取暴利。
若是一切顺利的话,林家仁将很难抓住他自毁药草以作要挟的把柄,没有证据只凭他和献小姐两张嘴的话,尚香姐回来也就是最多远离他而不能治罪,他又不是真的官员(商会副会长有俸禄无正规官员编制),对他的影响甚小。
不过嘛,既然李又想来掺和掺和,咱也不好意思直接拒绝不是?
变被动为主动,一向是林家仁喜欢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