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武安侯府已是一片静谧,周媛嫒由于白日里睡的多了些,便有些失眠。
但是她又不想叫丫鬟们知道,也怕自己会做噩梦,这些天,总是会梦到前世自己死去的最后片段,还有那天血腥的场面,老是会惊出一身冷汗。
屋里有微弱的灯光,害怕黑暗的人,总是希望有人给自己一束微光。
正当周媛嫒睁着眼睛望着帐子的时候,身边出现了一个人,正是司马晨无疑。
这次阿枭并没有跟过来,周媛嫒自从被袭击后就有些草木皆兵,发现有人后便紧张的坐起来,迅速的向床的角落靠近。
直到来人在床边坐下来,错过了光束,周媛嫒这才看清是司马晨。
司马晨见周媛嫒的举动,心稍稍疼了一下,十五六岁的少年,并不知道自己动心了,只是想保护好眼前的人。
他将手伸向周媛嫒的方向,用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的语气道:“小骗子,你过来,我不会伤害你的。”
周媛嫒见是司马晨,渐渐放下心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相信他,可能是他救了自己一命的缘故吧。
带着薄被缓缓移动到床边,却没有将手伸向司马晨,而是怯怯的看着司马晨道:“殿下,那日多谢你救了我,不然我现在一定.....。”
带着哭腔,有些要说不下去的样子,司马晨的眼眸逐渐变得难以捉摸起来。
他抬起手,缓缓抚摸着周媛嫒的发丝,仿若绸缎般质感的长发好像一下一下的在挠着司马晨的心,他轻声道:“小骗子,你还要帮我赚钱呢,我是不会让你有事的。”
当司马晨抚摸周媛嫒的发丝的时候,一丝异样的感觉涌上周媛嫒的心头,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但是却快得不能捉摸。
这两天大家都不敢问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司马晨没有这种感觉。
想到是司马晨救了自己,便想知道是何人想害自己,那些杀手现在在哪里。
沈氏等人知道了真相后并没有告诉周媛嫒,之前周媛嫒和二房的关系很好,沈氏怕女儿伤了心。
但是司马晨却觉得周媛嫒不像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脆弱。
那天能亲手用匕首将自己划伤,逼迫自己保持清醒。恐怕自己晚出现一会儿,那匕首就要她用来自刎的。
如此烈性的女子,怎么会不堪一击呢,但是还是放缓了语调道:“武安侯夫人已经知道了谁是凶手,但是却没有告诉你,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白日里自己看过沈嬷嬷她们后,沈氏便在自己的屋子里等着,见到周媛嫒的情绪并无异样还是坚持在挽香院和女儿说话,但是并未提及凶手。
周媛嫒是玲珑心窍的人,哪里会想不通其中的关节,便坚毅道:“殿下你放心说,我什么都能承受!”
这话司马晨是相信的,死过一次的人了,总是会比的人坚强些。
便道:“是不是你的心中其实早有猜测,那应当就是你心中所想了。”
周媛嫒毋庸置疑是怀疑二房的,只是前世自己没去大昭寺,也没遇到过刺杀,便有些迟疑。
见司马晨这样说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只是为什么那天周如慧会要跟着自己一起去呢?难道兰姨娘和二房有什么牵扯?
如此便又开始回忆前世兰姨娘和周如慧,周潇的生活轨迹。
好像二老爷是很疼爱周如慧的,有时候周媛语也会吃醋,在自己嫁给孙尚文后,二老爷的官运也亨通起来,便让二夫人的娘家为周如慧保媒。
嫁的是谁来着?周媛嫒越想头便有些痛,她发现自己对前世的记忆已经开始模糊了,便摸了下头部,想缓解一下头部的疼痛。
司马晨见此担心是那日里被撞击了头部,便道:“阿绯知道你头疼吗?有没有给你开药?”
原来阿绯真的是四皇子府的医女,幸好不是皇宫里的,便答道:“没有,她不知道,我也不时常疼,只是想的多了便有些疼。”
司马晨笑道:“原来如此啊,那就不要想太多了,你可是我的小金库,一切都有我呢!”
“一切都有我呢!”原来这句话是如此的好听,周媛嫒没来由的就是相信这句话。
但是天色已经不早了,周媛嫒的身体也没有复原,司马晨也怕扰了她休息,便要回去。
只是走之前道:“我将麒麟先给你用着,你有事唤他便是。”
说完便走了,还是如此之快的速度,让自己都来不及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