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到底是有身孕的人,这样紧张的守了一天,无论如何都受不了了,但是她又担心女儿。
便想着搬张塌在女儿在女儿床边歪一会儿,姜嬷嬷哪里准,好说歹说劝着沈氏回去。
最后还是武安侯回了院子没见着妻子,便知道妻子还在女儿那里,妻子如今怀着身孕,怎么能如此辛苦!
便亲自来了挽香院,接沈氏回去,沈氏有些不依。
武安侯便道:“阿晖,安安已经病了,正是需要你照料的时候,你这样下去要是也病了,安安怎么办?”
沈氏一想也是如此,再加之姜嬷嬷也上前道:“夫人,你便听侯爷的吧,若是小姐醒来知道你如此辛苦会自责的。”
还别说,自己女儿沈氏很清楚,周媛嫒还真是会自责。
武安侯见妻子同意了,便小心的搀扶着回了兰香院。
夜里,武安侯有心事,便有些睡不着,沈氏虽然想开解开解丈夫,但是奈何实在太累了,便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黑夜里,突然听到一声叹息,那是武安侯发出来的,很轻,但是沈氏就是听到了,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武安侯怕打扰到妻子休息,便背对着沈氏,并且不敢动弹。
忽然,一双手轻轻拉住了自己的胳膊,武安侯转身道:“阿晖,吵醒你了?”
沈氏此时的声音已经完全清醒了,对武安侯道:“我已经知道安安的事情是二房所为了,我知道你为难,但是这口气我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
武安侯拍着妻子的后背道:“阿晖,不要激动,我都知道,我会保护你们的。”
听到丈夫的保证,沈氏放下心来,这样做对丈夫来说无疑有些残忍,但是二房的人时刻记挂着武安侯的位置,昭然院那位也时刻袒护着。
沈氏怎么都觉得不能咽下这口气,以后在自己的家里都不安全了,怎么能不忧愁?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沈氏又犯困了,毕竟白日里是真的有些累了。
此时的二房却是彻夜不眠。
周媛嫒在大昭寺遇袭是二老爷安排的,之前周媛嫒让二夫人准备马车的时候便起了心思。
将周媛嫒要出行的消息告知了丈夫,平日里在侯府不好动手,一介弱女子在外面还不好动手吗?
二老爷连夜去了郊外找到这个杀手组织,如此的神速,想必记挂着要大房之人的性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不知道兰姨娘怎么想的,非要周如慧跟着去,这是二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当然了,是个秘密就总有戳破的一天,只是到时候不知道是谁来揭穿更残忍。
周媛语在府内盼了一天,这件事整个二房都知道,因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没有瞒着周延龄和周媛语。
就等着外面传来周媛嫒已死的消息,可是等了这许久,周媛嫒却回来了。
挽香院封锁了消息,此时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
但是却知道周媛嫒的丫鬟和嬷嬷是后来回来的,并且冬梅和沈嬷嬷还受了伤。
尤其是沈嬷嬷,像是马上要死了似的。
二夫人分析道:“老爷,杀手们这么久没有来报信,是不是没有成功,不好意思来见你啊?”
二老爷思索了下觉得不可能,这个组织自己也不是第一天接触了,但是如果被人杀了,应该会有人发现尸体去报官啊。
但是这日里平平淡淡的,压根就没有传出哪里死了人。
所以二老爷否定道:“不可能,他们不是这样的人。”那个杀手头目也是不辜负二老爷的信任了,到死也没有说出来。
倒是能管住自己的嘴,却管不住别人的嘴。这便棋差一招了。
周延龄知道自己父亲派人去杀害周媛嫒的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
他知道二老爷这些年来想取而代之,可能想得太狠了,便有些失了分寸。
二老爷道:“无妨,就是被抓到也无碍,他们不敢报官也拿不到证据。”
周媛语疑惑道:“为何?”
二老爷阴测测的笑了,这种事情,内宅妇人最了解了,便望了张氏一眼。
张氏立刻便明白过来,若是传扬出去,周媛嫒这辈子的清白便就要毁了。
谁家会娶一个有可能被杀手玷污了清白的女子。
这么一想便也安心下来,也顺带给女儿解释了一下。
周媛语却道:“父亲,现在显然没有成功,难道我们就这样算了?”
她是有私心的,孙尚文眼里显然只有周媛嫒,自己尚且入不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