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宁云筱询问,“是想死还是想活?是想被抛尸弃野…”
她话没说完,满仓突然喊了起来,“是狼!”
众人立刻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在凹地旁边有一只断手,一匹小狼正刁在嘴里。
看见众人都看了过来,他立刻叼着断手跑到林子里…
马车在佛寺下停下,黎翊炎很快上了台阶,进了佛殿。
执事和尚正在香案前亲自替两个贵妇递香,见有人进殿随意看了一眼,眼睛立马定住了。
宫中每年都要做好几场法事,他曾和主持进过宫,把宫中的重要人物和几个大臣的样子都印在了脑子里,其中自然不乏黎翊炎。
他立刻迎上去,打了佛号,恭恭敬敬的颔首道,“王爷!”
环视一周,在这殿中没看见宁云筱,黎翊炎不由蹙眉。
旁侧伴当道,“可能是碧浣引着人去外面了,奴才这便命人去找。”
碧浣?
这名字听着怎的这么耳熟。
是那个拿了大把香油钱的!
执事和尚想起来了,唤了一声,“王爷,若是这位姑娘,现下已经在禅房等着了。”
“先前和一对叔侄起了争执,闹了好一会儿呢。”他说道,做了个“请”的手势。
伴当先一步问道,“什么争执?”
“这个…小僧便理不清头绪了,只是争论这位姑娘领着的孩子是土匪。”执事和尚边走边说:“和那对叔侄,并着一位戴着幕篱的姑娘,一齐进了禅房。”
黎翊炎跟上去,忽的想到了什么。
伴当又询问了别的,很快二人就被领到了一座院子里,其内又分主殿一个,左右配偏殿,周边禅房七八个。
执事和尚在其中一个禅房门前停下。
“碧浣开门,王爷到了!”又是伴当先一步开口,执事和尚跟着,怕里面正在商谈要事,他没直接推门。
不过话音落往两边看了看,自语道,“季风怎么没在外面候着。”
禅房里面没人回话,他又敲了两下门,“碧——”
“推了便是了!”黎翊炎说道,没察觉到里面有响动,直接推开了门。
吱呀!
两扇门被推开,发出细微一声。
果然,禅房里空无一人。
“这人哪里去了?”执事和尚傻眼。
黎翊炎迈步进去。
伴当跟进去摸了下矮几上的茶杯。
“茶都凉透了,走了能有半个多时辰了。”他说道,又看了看旁边的食盒,里面装有点心、小食,询问道,“王爷,看样子没走远,用派人寻一寻吗?”
“不必了。”黎翊炎道,在墙上画卷前站定。
伴当颔首,转而从袖中拿了张银票递给执事和尚,“有劳了,这是敬给佛祖的香火钱,王爷就在这儿等人回来,不必再奉茶过来,不过午时再备些斋饭奉上来。”
执事和尚笑颜眉开的接过去,应是后退了出去。
看着房门重新阖上,伴当这才问,“王爷可是知道侧妃去哪里了?”
黎翊炎嗯了声,“后山埋尸地。”
话音落门就又被推开,黎翊炎回过头。
“你来了?”宁云筱眼睛睁大了。
黎翊炎点头,撩衣在矮几旁坐下。
“去哪儿了?”伴当小声问碧浣,这回自觉的和后者出去了。
“被黎瀚宇下令灭口的白家人的埋尸地。”宁云筱一边说,一边在黎翊炎对面坐下来,将在佛殿遇见陈海、满仓的过程叙述,旋即说:“他们已经同意告御状了,可惜孚儿是飞龙国的人,否则也能跟着添一笔。”
黎翊炎微怔,没想到进度这么快。
“人还是保护起来方为周全。”他说道,“就算是坐实了有人用活人祭祀,黎瀚宇也会派人来杀他们。”
“不过现在人手这么紧…”宁云筱也不放心,“那些人全保护起来,几个人可不够用。”
“这次就要陌漓出点力了。”黎翊炎说:“你可记得以前训练过的那五十个护卫?”
“记得,而且训练方法都教给他们了,还没指使过,我就被冠上刺杀黎瀚宇,杀害你母妃的罪名被黎瀚宇追杀逃出宫中了。”宁云筱无不可惜的说,愣了一下,“这些护卫难道一直由陌漓在支配?”
黎翊炎点头,“我与他交好,使得黎瀚宇戒备于他,夺了他的兵权,降了他的职,你我离开天一楼后,他又被革了职,我把这五十护卫赠予他了,他得闲,对这些护卫的训练一直没断。”
宁云筱问,“被革职?那他现在不就是一穷二白?拿什么养这五十个人?”
“也…不是太穷…”黎翊炎顿了顿,“他在江南等地有良田数万顷,还有几个赌场。”
宁云筱眨了眨眼睛,很是无奈,“这和‘穷’字根本沾不上边!这是富商!而且富甲一方!”
“这些粮食养一军人都够了。”她说道,“不过他人现在在哪儿?自打回来没见他来过王府。”
“就在京城,近些日子黎瀚宇倒是把他盯上了。”黎翊炎说:“为了避嫌就没过来。”
“此话怎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