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花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也伸手抚摸他的冲天辫,只是摇摇头。
“妈妈,难道我说得不对么?哥哥,你说呢?”
陆文龙一本正经地:“小虎头,你别上了阿爹的当。明明是能吃几天的大饼,怎会饿死呢?肯定是那个懒婆娘啃完了嘴边的,懒得把饼托起来啃下面的,自然就饿死了啦……”
所有人等哈哈大笑起来。秦大王一掌就拍在陆文龙的屁股上,陆文龙赶紧闪人,做了个手势:“大坏蛋,可不能打我屁股,我不是小孩子了……”
秦大王哈哈大笑:“好,老子不揍你屁股了。快让老子看看,你背后鬼鬼祟祟地藏着什么东西?”
陆文龙双手背在后面,这时才慢慢拿出来,原来,是两串长长的贝壳项链,正是他和小虎头亲手做的。一串鲜红,一串褐色。
他一伸手,小虎头就把项链抓了过去,将红色的戴在妈妈脖子上,又将褐色的戴在阿爹脖子上,欢笑着拍手:“哈哈,真好看。妈妈,你真好看。阿爹也真好看……”
“臭小子,这是谁做的?”
“我和哥哥一起做的。哥哥说,这是我们做得最漂亮的两串项链,要给妈妈和阿爹的……”
花溶微笑着伸出手,默默地拉住那双少年的手,让他挨着自己坐下。就连秦大王,双眼也微微湿润。这个孩子,他已经懂得送礼物了。
这是一个孩子,所能送给父亲的最好的一片心意。
他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项链,又摸了摸,将它戴得更正一点,大手一伸,搂住他的肩膀,柔声说:“儿子,我真喜欢。”
陆文龙微微红了脸,在母亲面前,可以肆意地抒发少年的情怀,但儿子和父亲的沟通,向来是不那么容易的。就算以前跟四太子一起,也从没有过太强烈的超越一般的亲昵举止。四太子,从来不会像秦大王这样,动不动就把孩子搂住;他着意观察,就算是一般的其他男人,也不会动不动就搂着儿子们。父亲总是严厉的,保持着威严的情怀,如此,方是家长的权威。
但秦大王是个例外,最初的时候,他也不习惯。久而久之,看到小虎头天天挂在秦大王的脖子上,便也习以为常了。
“儿子,你喜不喜欢这里?”
“我很喜欢,阿爹,我们在这里多住一些日子吧。”
那声“阿爹”叫得那么自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改口的,其他的人,也都没有任何的异常,都觉得那么天经地义。
小虎头也拍掌欢呼:“这里好好玩,阿爹,妈妈,我们就在这里,不回长林岛啦。我和哥哥还有好多地方没去玩儿呢。我们还要去捉大鲸鱼……”
秦大王失笑,揪住他的冲天小辫子:“傻小子,你倒想得美。我们可要赶紧回去了。”
“为什么呀?”
“因为爷爷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我要和妈妈成亲了。”
阿爹笑得如此诡异?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在这里也可以成亲啊。”
难道成亲还非要换一个地方?
“不成不成!我虽愿意,可爷爷未必愿意。他准备了大鱼大肉,好酒好菜,还要宴请许多人。如果我们偷偷在这里成亲了,他肯定会气坏……”
“你怕他干嘛?爷爷敢生气,我就拔光他的所有白胡子……”
花溶一瞪秦大王,瞧瞧,把孩子教成什么样子了。
秦大王做了个鬼脸,丝毫也不以为意,抱着她,慢慢起身,柔声细语,是对孩子们说的:“儿子们,走咯,我们要回去了,阿爹和妈妈要成亲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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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孔武有力,抱着花溶,脖子上还吊着小虎头,也丝毫不吃力。
她面上微微一红,“我自己走。”
“哈哈,丫头,都是自己的儿子,他们也不敢笑话你,就我抱你,不好么?”其实,是明白的,她累了,心力交瘁,浑身无力,但在孩子们面前,根本不愿意表现出来,所以,他便也嘻嘻哈哈的。
两个孩子当然没察觉妈妈的异状,小虎头还只顾着一味的跳跃,又觉得不舒服,干脆跳下去:“阿爹,你背我,你背……”
秦大王便真的蹲下去:“臭小子,快上来。”
花溶嗔道:“真把孩子惯坏了。”
“阿爹最掼妈妈呢!把妈妈惯坏了。就要阿爹背。”
花溶失笑,这孩子。
小虎头一伸手就搂住阿爹的脖子跳将上去,“噢耶,阿爹背我,阿爹好久没背过我了。”
陆文龙看不过去了,他看着妈妈的脸色,想起她那样的痛哭,隐隐地,觉得有些不对劲,生怕小虎头搅扰了她,让她的身子更不舒服。
“小虎头,阿爹要抱妈妈,我背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