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叔父也都好奇,罗经汇到底会赌些什么,只听罗经汇说道:“先斗鸡,后斗蟋蟀!斗鸡,那个纪大已经连赢了十四天,二十八场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的两场,他还是稳赢。那么明天,他如果再赢两场,就满三十二场了。按照以往的规律,赌城决不允许有人连赢三十二场,所以明天必定会有人站出来,击败纪大!而我,就在那个时候出手,没人知道咱们的底细,更没人知道我会斗鸡,那时候,出其不意,连赢两场,不是问题!在三十二场,咱们不斗鸡,去斗蟋蟀,仍旧是别人想不到的,既然想不到,就不会提前准备,咱们的赢面,可以说是十拿九稳!”
“嗯……”那小锦应了一声后,便不再说话,剩下的便是那老头温言细语的安慰。
我和叔父听了半天,再听不到有价值的线索,我便看向叔父,低声询问,要不要闯进去。叔父仍旧是摇了摇头,伸出手,往外指了指,示意出去。
我心中虽然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叔父走了出去。
到了廊道,我问叔父:“大,刚才怎么不进去,抓个现行?!”
叔父道:“闯进去抓住他们有啥用?”
我道:“问他们为什么要找个人假冒明瑶骗我!”
叔父道:“这个不用问了,刚才他们说的话你没听出来么,他们跟咱们陈家有仇!让自己的女儿假扮明瑶,就是为了接近你,打入陈家!”
我默然无语。
叔父道:“现在冲进去,抓住那姓罗的不难,可咱们千辛万苦来找赌城是为了干啥?”
我愣了一下,道:“灭异五行啊。”
“不错。”叔父道:“张易说过,木堂的堂主要在十月十三夜里,在开封赌城,找到一个斗蛐蛐不会输的人,丁藏阳说的是十月十二日夜里,也需要找一个斗蛐蛐不会输的人接头,问他要冬例会的举行地点。”
我“嗯”了一声,道:“是这样。”
叔父道:“蛐蛐就是蟋蟀,斗蟋蟀不会输的人是谁?”
我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叔父道:“木堂接头的人是斗蟋蟀不会输的,那金堂、火堂、水堂、土堂呢?”
我又摇了摇头,道:“也不知道。”
“所以啊。”叔父道:“别的堂口接头的可能也是斗蟋蟀不会输的人,也可能不是。刚才那个引官也说了,姓罗的是连赢八房的大赢家,难保接头的人不是他。万一接头的人真是他,咱们现在动手那下他,到时候还怎么接头?”
我道:“会是他么?”
叔父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我道:“就算是他,他也认识咱们两个是麻衣陈家的。咱们两个还怎么假扮木堂的人?”
叔父道:“让你三叔他们假扮,咱们俩就暗中行动。”
我道:“那要不要先出去,通知三叔和明瑶他们?”
叔父古怪的看了我一眼,道:“按照那两个妮子的说法,不赌命,咱们可出不去。”
我脊背一寒,唯恐叔父现在就去赌命,连忙说道:“那咱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进赌房去观察观察。”
叔父“嗯”了一声,道:“明瑶那妮子,聪明的很,肯定能寻得见入口。”
我们找到引官,索要吃喝,引官倒真带着我和叔父去到一间屋子,内中桌、椅、板、凳、床、柜……倒是样样不缺。桌子上有茶水,床上有棉被,板上有面盆、毛巾,柜子里还有干净整洁的衣帽。
引官道:“这间房子,就是两位的居所了。饭菜马上送到。”
等那引官走了以后,我和叔父翻箱倒柜的检查,倒没有发现有任何异状。
不多时,果然有人把饭菜送来。
叔父仔细看了看,又嗅了嗅,道:“没毒。”说完又骂:“奶奶的,说起来,这里还真是比外面强的多,真他娘的会享受!”骂完又起疑:“费这么大的劲儿,到底是搞啥名堂呢?”
我更是想不通,索性也不去想了,茶足饭饱以后,躺床上歇一会儿,便和叔父出去,兜兜转转的看赌房。
为了怕撞见罗经汇,我和叔父还特意装扮了一番,外面套了新衣服,戴了帽子……怪的是,我和叔父一连在三层十六房中走动了两日一夜,都没有碰到罗经汇。
不过,这两日一夜,倒也没有什么怪事发生,吃得香,睡得着,看得热闹。
只是不知道,老爹到开封了没有,明瑶他们又找到赌城的入口没有……
此时,已是深夜。
酉号赌房内,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纪大已经连赢了三十一场,今夜,就是他的问鼎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