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外涌进来四五个大汉,全都是身着红衣,眉眼之间透着股邪态,不似好人。他们的手里全都端着一件喷壶也似的器具,但材质却是金属和陶瓷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什么用的。
这些人入得门来,左顾右盼了一番,便喊道:“没人!去下一间!”
我心中暗道:“这些人检查的也太粗心了吧。”不过也暗自喜欢。
眼看来人拉着门,正要出去,忽有人在外说道:“怎么有股香味?饭菜的香味。”
说话间,一个头小面瘦,体型上窄下阔的红衣人推门而入。身后跟着几名红衣人,恭恭敬敬。
此人与先前进来的红衣人有所不同,先前进来的红衣人并无冠带,而此人则带着一顶红色帽子,双手的腕子上也都束着一条红色绑带,袖口宽大,却不怎么长,只到腕子处而已。
他脚上蹬着一双红靴,看上去又阔又长,鞋帮也高,几乎到腿弯儿处,鞋底厚重,蹬在脚下,就像是蹬着两只小船。
此人不俗,我心中暗暗称奇!
明瑶忽对我唇语说道:“异五行火堂的人到了!”
我一怔,随即醒悟:先前齐恒带着土堂的人出现,是黄衣黄袍打扮,而今这些人身着红衣,又有红冠红靴打扮,依照五行属色,土为黄,火为赤,那么这些人极有可能就是火堂的人!
而下面那个头戴红冠,脚蹬红靴的人,恐怕就是火堂的堂主了!
只是,赌城是土堂所经营的,土堂的堂主和徒众在这里出现,理所应当,不足为怪,可这些火堂的人怎么也在赌城?
哦,是了!
我忽然间醒悟过来,跟土堂的人纠缠了许久,早就又过去了一天,距离异五行冬例会的日子只剩下一两天的时间而已,异五行各堂的人陆续应该都到这里来接头了,结果又碰到五大队的人来剿,双方混战起来,各有损伤,这薛笙白不知怎么回事,和女儿落了单,被一帮人追到了这里……
“有人生火做饭了。”
我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那红靴人盯着灶火,鼻子耸动,嗅味有声,片刻后,对一干红衣人说道:“闻这火灰的味道,最后一次生火的时间,距离现在不会超过两个钟头!”
我吃了一惊:此人好生厉害!
一干红衣人面面相觑。
那红靴人掀开饭锅,看了一眼,道:“两个小时之内,有人在这里做饭,此刻锅都还没有洗刷干净!嘿嘿,那可不是咱们教中兄弟的作风!”
众红衣人尽皆拜服,齐声赞道:“堂主英明!”
我心头一震:这人果然是堂主!
那堂主冷哼一声,道:“身为火堂中的人,火行的本事学的如此差劲儿,这样明显的痕迹都发现不了,要你们何用?!”
“属下愚钝!”
“快,仔细搜查!”
“是!”
众人开始翻箱倒柜,把房中的桌椅板凳全都掀翻,柴堆扒开,碗柜抽出,里外搜罗了一遍,只水缸和米面缸没看。
那堂主在屋子里凝立不动,只鼻子一耸一耸的,嗅味有声,持续不断,像狗一样。
我心中暗道:“这个火堂的堂主的嗅觉非常人可比,在外面能嗅到饭香味,进来又能通过火灰的味道判断生火的时间,也算是奇人!就是不知道,与火无关的味道,他能不能嗅到。如果能的话,那我和明瑶倒是极有可能被发现,须趁早防备了!”
忽然间,那堂主“嘿嘿”笑了一声,朝着薛笙白藏身的水缸走了过去。
我心里头突的一跳:薛笙白被发现了!
那堂主站在水缸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杀我三名副堂主的高手,居然会委屈自己藏在一口水缸里么?”
众红衣人都是一愣,随即都朝那水缸围拢过去。
只水缸里毫无动静。
“你被我的圣火所烧,身上带着圣火独有的味道,就算是藏在水里,我也能嗅的道。”那堂主“嘿嘿”笑道:“薛笙白薛首领,还不出来么?”
“出来!”
众红衣人齐声呼喝,有几人还端着那喷壶一样的奇怪器具,对准了那水缸。
那堂主却摆摆手,道:“把火器收了。薛首领是大人物,不可太过无礼,总要留活口嘛。”
“砰!”
突然间,水缸的木盖被击飞了出去,众红衣人惊呼着纷纷躲避。
“呼喇喇!”
薛笙白从水缸中跃起,带动的水花四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