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问道:“那《义山公录》里的相术呢?你想不想学。”
“大哥,你可别害我。”老二道:“《义山公录》可轮不到我来学!再说了,相功我都不会,学了相术也发挥不了多少。”
我见老二的脸色都变了,只好说:“那行吧。”
老二狐疑道:“哥,你到底是咋了?又是让我学相功,又是让我学相术的。”
“没什么。”我道:“就是突然想起来的。主要是,我觉得自己在相术上,恐怕没什么天赋。”
“少来了!”老二道:“你是长门长子!”
说话间,我和老二已经接近了那几间屋子,我忽然感觉到肩膀上的那两只黄鼠狼的某种变化。
扭头看时,只见那只白额黄鼠狼的毛,已经不是平铺的,而是全都炸开了,像刺猬一样炸开了,它额头上的那一撮白毛,竟然隐隐的都有些发红了。
再看那只黑爪黄鼠狼,已经开始半弓着身子,目露凶光,喉咙里低低的嘶吼着,如临大敌一般。
老二道:“这俩货是咋了?”
我顺着两只黄鼠狼的目光抬眼看去,瞥见五间屋子正当中那一间,屋檐之下,挂着一柄雪亮的小刀。
那刀的模样如同剃头刀一样,不过是双边开刃的,半尺多长,不足一寸来宽,被一根线穿着,随风在屋檐下来回摆动,碰撞的“当当”的乱响。
白额黄鼠狼盯着那柄刀,突然恶吼一声,弓着身子就想扑上去,但身子刚抬起来,又止住了,我瞧得出来,这黄鼠狼不但愤怒,而且畏惧。
我鼻相万嗅之功施展起来,闻到那柄刀上有股浓郁的血腥味,耳中千闻之功也似乎隐隐听到,风中有低沉的呜咽嘶鸣之音。
就在此时,屋子里忽然一声响,我心中一凛,把老二往身后一拉,轻声说道:“屋子里还有人!”
话音未了,屋子里脚步声轻巧迅快传来,接着便是左首第二间屋子的屋门“吱悠”一声响,一个身穿深蓝色麻布衣服的驼背老者闪身出来,喝道:“好你们两个臭屁畜生,还敢过来?!”
我瞥见此人穿着麻布衣服,且见他眼中精芒摧残,在黑夜中熠熠生辉,大是异于常人,又见他满脸抓痕,鼻歪嘴斜,十分丑陋,不禁吃了一惊,暗忖道:“此人的夜眼目法,比那三个人还要精纯!”
老二看见这人的模样,也吓了一跳,道:“敲钟怪来了!”
我以前喜欢看些闲书,有些国外的故事也看,给老二讲过一个故事,是《巴黎圣母院》里看来的,其中有个敲钟的人,也是驼背,也极为丑陋,因此老二记得。
那驼背老者先前是嗅到了两只黄鼠狼的味儿,所以才出来的,这时候,蓦然瞧见了我和老二,不禁一怔,道:“我说的敢来,原来是请了帮手!嘿嘿,先前蛊惑了人来,害得人差点丢了命,还敢作死!咦——”
说话间,那驼背老者瞧见了我的眼睛,失声道:“你也是夜眼?!”
我道:“你是什么人?”
那驼背老者道:“你又是什么人?”
老二叫道:“我们先问你的!你先说!”
那驼背老者盯着我的眼睛,道:“你的夜眼目法,精纯在我之上,天底下,能练到这种地步的人,除了麻衣陈家的族人,再无别个!”
老二“咦”了一声,道:“你倒是精明啊。”
那驼背老者又看了我两眼,道:“年纪如此之轻,就能练成夜眼,不用想了,你肯定就是这几年名满江湖的‘武极圣人’陈弘道了!”
老二又“咦”了一声,道:“哥,这人还真有两把刷子!”
我道:“名满江湖不敢当,武极圣人更是谬赞,在下确实是陈弘道。敢问尊姓大名?”
“好说,姓孙,名子都,绰号‘狼笔仙驼’。”那老者“嘿嘿”笑了两声,道:“武极圣人陈弘道,这些年来,赫赫威名,真是闯下了好大的声望!这两只畜生倒也是走运,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你来出头。但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陈弘道,纵你本事通天,这里是我‘狼笔仙驼’孙子都的地盘,你要与我放对,恐怕落不了好处去。”
“哈哈哈……”听见孙子都说的话,老二大笑了起来,指着孙子都,道:“就你这副模样,弯腰驼背,鼻歪眼斜,一脸萝卜丝儿的,也敢自称是‘仙’?我看,你还是用‘怪驼’当外号更合适!”
孙子都勃然大怒,道:“我年轻的时候,也是极美的人,比你们二人还要英俊!只是后来中了毒,脸上被那些臭屁畜生挠过,最终驼了背,脸也变成了这样子。你以为我天生就是这样丑吗?”
老二道:“丑男不提当年帅!”
孙子都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