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怀德冲牛升涂大叫喊道:“是你害死了别人,你去死是应该的,不该拉上我!”
刘胜也道:“是!是啊!跟我有什么相干啊!我更是无辜的!”
“是谁害死了人啊?”一人推门而入,走了进来,环顾众人,道:“敢在牛医生这里害人,可真是作死。我的手下可都在外面等着抓人呢。”
“佘所长!”刘胜拉着那人的胳膊,道:“是牛医生给我们下毒了!他要害死我们啊!你快让他给我们开药解毒啊!”
佘所长一愣,看向牛升涂,道:“牛医生下毒害人?开什么玩笑!”
“不是玩笑。”牛升涂道:“那是在几十年前,我改了方子,把治病的良药变成了害人的毒药,治死了那个病人,那个病人的家人来我师父的医馆里闹,我师父自然不信自己的药会治死人,可查了方子,确实不对,我师父问我是不是我改了方子,我矢口否认,那笔迹模仿的像极了,连我师父都怀疑是自己开错了方子,最终逼得他跳黄河自杀谢罪,方才了事,那医馆也黄了。后来,我混得风生水起,出人头地,终究是踩着我那师父的尸体,取而代之,成了远近闻名的一代名医。”
“真毒啊!”老二指着牛升涂,骂道:“你这样欺师灭祖,惨无人伦,害老欺幼,欺世盗名啊你!该死!真是该死!”
“咳咳……”佘所长瞥了我和老二一眼,对那牛升涂说道:“牛医生,你是不是喝酒喝多了?怎么大白天说起胡话来?”
“我没有喝酒。”牛升涂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佘所长,你也该收手了。”
佘所长笑道:“我看你真是喝多了——怀德,你快扶你父亲回去睡一觉吧。”
牛怀德急道:“他给我们下毒了!睡什么睡?!”
“做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有吃恶果的这一天。”牛升涂自顾自的说道:“我名利双收时,去见神断陈汉生,陈汉生说我‘以命换名,以血谋利,终究会以命换命,血债血偿’,我当时愤恨,以为他咒我,所以丢了毒药给陈弘德,没想到陈弘德命大,逃过一劫,更没想到,这二十来年后,夜过黄河,竟然人鬼同仇,一起来寻我报复了。这是我该得的报应。”
牛怀德道:“父亲,你以前不是不信这些的吗?怎么临到老变得神神道道!我偏偏不信这个邪!”
牛升涂道:“冥冥之中的定数,由不得你我信还是不信。你以为我们父子为什么无缘无故会出疹子?”
牛怀德道:“为什么?”
“是陈弘德啊。”牛升涂指着老二,道:“昨天夜里,他来看病,你给他拿的药,你给他倒的水,他喝了却没有咽下去,而是吐了出来,吐到了我的脸上,你又给我擦,沾到了你的身上,所以是他吐出来的东西让你我害了病,又传上了刘胜。”
牛怀德道:“那是我拿的药,我倒的水,怎么可能有问题?”
牛升涂道:“他吐出来的水是在黄河被淹的时候喝下去没吐干净的水。是我师父冤魂不散,否则,怎么陈弘德无缘无故的烧,无缘无故的退烧,你我无缘无故的生病,无缘无故的吃药?”
牛怀德愕然沉默,半天道:“那你师父为什么早不找你,晚不找你,偏偏现在找你?还要连带上我?!”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牛升涂叹息一声,道:“老话都在理,就是听的人少。之前没得报应,可能是我做的孽还不够,没到恶贯满盈的地步,现在,终于到了,你们,也赶上趟了,这就叫做,一锅烩。”
“哈哈!牛医生真是幽默。”佘所长干笑了几声,环顾众人,道:“看来啊,你们这边没什么事情,我那里还忙,就不耽误你们闲聊,就先回去了啊。”
“我们这里没什么事情了。”牛升涂道:“佘所长,你好自为之吧。”
那佘所长转身要走,刘胜大叫一声:“你不能走啊!快让牛升涂开药,我不想死!他下药要毒死我,你还管不管?!”
佘所长皱了皱眉头,道:“药是谁买的?”
刘胜道:“我买的啊。”
佘所长道:“那药是谁熬的?”
刘胜道:“我熬的啊。”
佘所长又问:“那你喝药是谁逼你喝的?”
刘胜道:“没有人逼我!”
佘所长道:“那是谁灌你喝的?”
“也没有人灌我。”刘胜一怔,道:“是我自己喝的啊,那是因为牛升涂说这药能治我的病,我就信了!”
“哦。”佘所长道:“那你是得了什么病?”
刘胜道:“我脸上出了疹子,身上也痒得厉害,都是他们爷儿俩传染的。”
佘所长道:“疹子呢?我看你脸上光溜溜的很啊,哪儿有疹子。”
刘胜道:“原来有的,吃了药就没了啊。”
“那不就是对症下药,药到病除了嘛?”佘所长道:“这说明牛医生还是医术精湛,妙手回春!人家治好了你的病,你怎么能反咬一口,说人家要毒死你呢?”
“我,他……”刘胜张口结舌,半天才憋出话来:“他,是他自己说的,那是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