鲲鹏急道:“那囚困楼着火,盘蜒怎会跑出来?你可是思念过度,急昏头了?”
盘蜒从树后跑出,低呼道:“我在这儿!”
陆振英欣喜若狂,瞬间扑了上来,鲲鹏等人自也松了口气。陆振英喜极而泣,说道:“我好生担心你,总算再见着你了。”
鲲鹏料事颇准,见盘蜒模样,霎时明白过来,说道:“可是那真凶到牢房去找你了?真亏你能逃得出来。”
盘蜒暗暗佩服,说道:“师叔所料不差,实情确是如此。”遂简要述说逃亡法子,张千峰赞叹道:“幻灵真气,真是妙用无数,巧夺造化。”
鲲鹏却眉头紧皱,叹道:“如此一来,你虽留下性命,但任谁瞧见此事,都道你是杀人逃亡,这罪名可当真....百口莫辩了。”
陆振英与东采奇脸色惨白,皆为盘蜒忧心,盘蜒道:“我本已打定主意,此地暂且不能待了,非得下山不可。万仙刑罚倒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阴魂不散,厉害至极的黑袍人。”
东采奇问道:“那黑袍人为何非捉你不可?他若就此潜伏,谁也不会疑心他了。”
盘蜒道:“振英可对你们说过那天极卷宗之事?”
陆振英曾向鲲鹏禀告陆腾途中经过,众人闻言先是一惊,当即又恍然大悟,鲲鹏道:“那黑袍人是为那...那凶险事物而来?那事物可还在你身上么?”
盘蜒苦笑道:“此物极为不祥,我早已将其扔入海里,眼下确不知去向。那黑袍人武功太强,却因此不会杀我,倒也是个糊涂人物。”
张千峰支颐苦思,总觉得不是办法,问道:“真凶必是万仙之人,你若下山之后,又如何查清真相?”
盘蜒取出那堕崖剑诀的丝绢來,在空中展开,此物受六老轻视,并未取走。鲲鹏凝视少时,叹道:“你要去找天外剑问清此事?这....这可未免舍近求远了。”
盘蜒道:“如今敌暗我明,那黑袍人又不知有多少同党。我留在万仙,稍有不慎,便会连累诸位朋友。如在山下,独自一人,凭借算卦的能耐,那黑蛆教首领也未必奈何得了我。”
陆振英见盘蜒心意坚决,万分不舍,说道:“盘蜒哥哥,我与你同去。你我二人同时施展神功,未必会输给那黑袍人。”
盘蜒握住她手掌,将心思传达给她,陆振英霎时得知他爱护自己之意,她心想:“我若陪伴着他,他为我着想,随时愿舍命救我,如此方寸大乱,力强而心怯,只怕...只怕反而害了他。”垂下脑袋,呆呆流泪,却不再劝阻。
张千峰却道:“师弟,你孤身一人,总是不便。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你遭劫难,我决不能袖手旁观,不如你我一同下山走上一遭如何?”
盘蜒本欲回绝,但瞧陆振英凄然神色,心下不忍,又知张千峰为人正直,武功才学皆极为了得,有他相伴,确可令陆振英安心不少,遂答道:“如此多谢师兄。”
鲲鹏道:“你二人皆是我山海门干将,万万不可或缺。此番下山,途中务必小心。我留在此处,设法替盘蜒周旋,若让我逮住哪个老的最是可疑,哪怕是菩提祖师,我也绝不与他干休。”
盘蜒知鲲鹏性子狠中有稳,粗中有细,武功在遁天一层中出类拔萃,有他与雨崖子等人联手坐镇,菩提必得权衡轻重,听他申辩不可。他心中一宽,又道:“还请...师叔告知我师父,还得多照看些振英师妹,没准那黑蛆教....”
鲲鹏点头道:“不错,她也与那天极卷宗有关,此事不可不虑。你尽管放心,咱们山海门也非易与,如今被欺到脸上,正要与那黑蛆教好好较量较量。”
盘蜒哈哈一笑,深为感激,鲲鹏道:“此处离我海纳派天门相近,你可由此还归凡世。最好那黑袍人心急赶来,我可要与他打上一架。”
众人来到那天门处,灵脉转动,盘蜒、张千峰与众人道别,走了出去。刹那间景象骤变,物异人换,两人已身在山云之中,繁星之下,万仙种种景物已消失不见,这天门将两人传了近千里路,正缓缓闭合,那黑袍人若不知方位,决计追赶不上。
张千峰道:“盘蜒兄,你可知天剑一派所在何处?”
盘蜒怒道:“你自告奋勇而来,莫非竟不知道?你这七十几年是睡过来的么?”
张千峰“啊”地一声,说道:“我确不曾与‘天外剑’打过交道。”
盘蜒正要嘲弄他,忽听背后风声急响,张千峰大吃一惊,袖袍急转,拦住那人去路,却见一团火红头发一闪而过,自己竟抓了个空,身后天门就此关上。那火红头发扑入盘蜒怀里,盘蜒一声惨叫,栽倒在地,那人叫道:“你撇下我,算什么男人?”
张千峰见这人年纪幼小,道童打扮,脸上满是红色图案,问道:“小兄弟,你又是何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