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把真实当做梦境。
百里子鸢的身上忽然燥热起来,她挣开鹿尘的手,想要离开,却又不忍心。百里子鸢凑到油灯前把蜡烛吹灭,然后坐到了鹿尘的床前,她的脑海里忽然有种很龌龊的想法。
“就这一次。”百里子鸢轻声说,然后替鹿尘解开了他的衣衫。
百里子鸢将自己和鹿尘两个人浑身脱得精光,然后她缓缓地爬上鹿尘的床,把自己的身子和他贴在一起。
……
酒精的浓度让客舱里的少年少女彻底丧失了自己,他们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春光无限。鹿尘搂着百里子鸢,百里子鸢吻着他的脸颊、嘴唇……还有他的胸膛。
酒后迷情的一夜。
军舰底舱里点着一盏油灯,南羽就着微弱的灯光,用锉子磨刺金弩的刃口。这是南野要他做的,南野对待这些铁蒺藜和刺金弩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每晚上南羽都要把刃口磨磨,然后上好油,以免海水锈蚀这些宝贝。
舱门吱呀一声开了,什么人走了进来,在灯光照不到的阴影里靠在船舱隔板上。
“我来了。”阴影里的人说着话,嘴里的烟卷上一点红光闪灭。阴影里的人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抽着烟。
南羽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张大鼻翼嗅了嗅空气里漂浮的烟气,摊开手伸向阴影里,“还……还有么?”他没有烟瘾,只是在这个满是湿气的船上呆太久了,抽烟让人觉得又干又暖,搞得他心里也有点痒。
可这船上烟草有限,只有八王爷和参谋的兜里才揣着一点儿,他们连烟丝也搞不到一根。
“就这一根儿,我管青参谋要的。”阴影里的南野想了想,摘下烟卷儿,撕了一半,点燃了递给弟弟。
过了许久,南羽忽然吐掉烟蒂,跳出去,他猛地抓住哥哥的衣领,眼神凶的像条小狼,“我们兄弟俩从小到大什么都一起用,裤子都换着穿,可是百里子鸢例外,这次我不让你!我就这一件事不让你!我知道你也不会让我!”
“我……我……”南野厚实的嘴唇翕动着,什么也说不出来。
“哥哥,大家都别揣着明白装糊涂,这些年你不说我不说,我们心里都清楚!”
“我……我……”南野的脸涨得通红。
“我以为八王爷喊我来就不会让你上船了,可你也来了……你知道我看见你的时候心里多凉?哈哈!我们兄弟一样的鬼心眼儿,亏人家都说你老实,我俩还真是兄弟阿!”
“也好也好!”南野咬着牙,“反正挑明了,大家都在明处争!”
“让百里子鸢选,她跟谁走,都听她的!”南羽一摔舱门出去了。
南野低着头,默默的站了很久。
甲板上,二愣子裹了裹衣服,举高油灯四周看了一圈,没什么事他想找个地方打个盹儿,甲板上静悄悄的,就他一个人。
白天钓上来的那条龙鱼体积太大,就放在前甲板中央,十余尺的身躯盘作一团,长尾拖出去,垂在船舷边,线条姣好委婉,扎一看去像是抹了金粉的女人在那儿睡着,叫人心里一颤。有些敬畏的渔民在龙鱼前摆了个铜香炉,里面烧着些暗红色的炭火。
二愣子倒是不信这个,而且他听说龙鱼肉是最好的鱼腩,还想吃上一块。
窸窸簌簌的声音。
二愣子一愣,汗毛倒竖起来,一把握住背后的水手刀刀柄,“什么人?”
他握着油灯转身一圈,鬼影都没看见,窸窸簌簌的声音也没了,只听见海风呼啦呼拉扬起桅杆上的角旗。
二愣子满脸都是冷汗,战战兢兢的转身,死死的盯着那条龙鱼,一步步往后退。他隐约觉得声音是从龙鱼那里发出的,这条漂亮得像是裸女般地鱼,不会是……还魂了吧?
背后砰的一声响,二愣子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狠狠的撞翻在地。
“你******木头一样戳在这儿干嘛呢?”南羽捂着脑袋蹲在地下。他刚和哥哥吵了架,从底舱窜上来,想吹吹风。他和二愣子都在甲板上干活,这几天很熟了。
二愣子看到他高兴得要死,爬起来一把抓住他手腕,“兄弟,帮我听听,有什么声音么?是我听错了还是……”
南羽看他一脸紧张,也有些惊悚,竖起耳朵来仔细的听了一会儿,摇头,“海风呗,还有水声……是不是有什么大鱼游过?”
忽然的打了个寒颤,那个窸窸簌簌的声音来了,就像是……巨大的蛇在铺满落叶的地面上游过,叶片在它的身体下破碎,它的鳞片刮擦着古树。
那声音来自前方的船底。
真是大鱼从船底游过?南羽和二愣子手挽手退到甲板中央,背靠着舱门,用力捶着舱门,却发不出声音。龙鱼的背后,黑暗里,修长的黑影慢慢的从下方升起,蜷曲夭矫,像是龙像是蛇,像是舞女柔软的手臂。
忽然间,那东西周身上下,数百只眼睛一齐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