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纤没在说话,她与知府素来没有仇怨,如今他却想草草结案,肯定有人在背后指使,而那指使之人,已经显而易见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带走!”
立刻上来两个衙役,将她拖了出去。沈纤不知道他们要将自己带去哪儿,只看了周围一眼,四周又黑又暗,不过每隔几丈远就会点有一盏煤油灯,借着昏黄的光线,她只能看到里面黑漆漆的一片,不过却有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老鼠在啃食什么。
不知走了多久,前面豁然开朗,只是,大门完全敞开,门的两侧还站着两个同样装扮的狱卒,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那种笑意让她毛骨悚然,却没有半点畏惧退缩之意。
“本府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详说杀人过程,不然,必叫你尝尝皮肉之苦!”
“屈打成招,你就不怕遭到报应吗?”她啐了他一口。
“不识抬举。”知府怒极,下令将她绑在十字架子上,看着浸在盐水中的鞭子,直接抽了出来,唰唰唰几声,抽在她的身上。
鞭子落在身上,所到之处皮开肉绽,上面还沾过盐水,更是噬心刻骨,沈纤忍着蚀骨的疼,汗水大滴大滴地往下落,身上的衣服没多久就被汗湿,与血水混在一起,又痛又麻。
看向钱开的眼神也越来越怨毒。
“大人,何必动怒亲自动手呢?这种小事还是交给小的们来。”一旁,一个狱卒凑了上来。钱开气愤地将鞭子甩开他,又道:“狠狠打,本府倒要看她嘴有多硬。”
狱卒的鞭子落得又密又快,如同雨点般打在身上,可他又似乎熟悉人身上所有最敏感的地方,那里感觉到更痛,鞭子就落在哪,力道控制得让沈纤几乎要崩溃地叫出声来,实在忍不住了,便咬着牙数着里面的刑具,一件,两件,三件……
没多久,她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大人,她昏过去了,怎么办?”狱卒上报。
“真是不经打,罢了,明日再审。”真是要命的小女子,打成这样了也不肯招,知府烦闷地挠了挠头皮,甩着官袍出去了。
一连几天,每天都是大刑伺候,先是沾了盐水的鞭子,再是夹棍,还有杖刑,因为没有认罪,钱开也不敢直接把人打死,只好慢慢折磨,开始时,他觉得结案的日子应该越来越近,可到了后来才发现,这丫头的嘴比鸭子还硬,想从她口中翘出“认罪”二字来,实在不可能,这一天,他只得又去了牢中,看着已经折磨得不成人形的沈纤。
狱卒们都知道沈纤是被特别关照过的,所以在平时并不敢去招惹,而且这几天的大刑,她全身上下几乎没有好肉,有的伤口甚至溃烂流脓,还隐隐有股腐臭味,更没人愿意凑近她,****之类的丑事也不会发生在她的身上。
“我说丫头,砍头不过头点地,总比得你现在受过苦好,你死撑着不认罪,本府也不能结案,到时候吃苦头的还是你啊,难道你要将这大牢里所有的刑罚统统尝一遍你才肯罢休吗?”
眼睛上的血痂将眼皮连在了一起,完全撑不开眼睛,她四肢被打开,整个人摊成一个大字,锁在墙上,头垂了下来,半晌,才稍稍动了一下。